这个集邮册甚至是我亲手的。
我拿出来,一张一张和秦月柔视频里作对比。
年,敦煌。
年,北京
年,大兴安岭。
年,湖南
……
全都对上了。
好像有人给了我当头一棒,把我砸懵了。
四十年,我那自驾游的丈夫,都是带着别的女人出去的。
他的副驾不让我坐,因为那是秦月柔的专属座位。
我的泪几乎在一瞬间涌了出来。
集邮册摔在地上,邮票散了满地。
我无心,眼泪好像断了线,怎么擦也擦不完。
手机里秦月柔的声音还在响着。
“现在我也年纪大了,跑不动啦,今年就不出去玩了……"
我和周行毅一路沉默着回家。
到家,他踢开了鞋柜外的鞋,皱着眉批评我:“家里这么乱,也不知道一下。"
“天天在家闲着不上班,还懒成这个样子!"
在学校当老师这么多年,他训我就像训学生一样。
可他自己换好拖鞋以后,也没把换下来的皮鞋收进去。
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,跟在他后面收拾他脱下来的鞋子外套。
我不想再给他当保姆了。
周行毅很烦躁。
他假装看了一会儿电视,又去给花草浇水,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我。
“刘素琴,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?"
他拔高了音量,指着我问:“你凭什么和我离婚?"
是啊,他在外面是有头有脸的大学教授,我只是个埋头家务的家庭主妇。
他没和我提离婚,已经算是对我仁至义尽了。
我去书房,把那本厚厚的集邮册搬出来,放在他面前。
我指着那些五彩斑斓的邮票说:
“这里面那么多地方,你都是带着秦月柔去的吧?"
周行毅脸色一变,下意识反驳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?我都是和老李老杨他们一块去的!"
我把秦月柔的视频点开放给他看,他一下子没了声音。
很快,周行毅就不耐地将手机扔到一旁,他高声质问我:“这又能说明什么?我都和你说了,我们一群人一起去的,只不过带上了月柔而已。"